第三十四章 一〇〇二年,十月

第三十四章 一〇〇二年,十月

见到图书馆的藏书日渐丰富,奥尔德雷德欣喜万分。他偏爱英语书,而非拉丁语书,因为这样所有识字的人都能读懂,而不仅限于受过教育的司铎。这里有福音书、圣歌,还有一些礼拜仪式书,自己没有藏书或者藏书寥寥无几的普通乡村司铎可以来这里查阅。他的小缮写室还出售成本低廉的抄本;这里还收藏了一些回忆录和世俗诗歌。

小修道院欣欣向荣,从镇子里收的地租越来越多,如今也终于得到贵族捐赠的土地了。修道院里来了新的见习修士,学校里收了住校生。十月里一个不冷不热的下午,年轻的学生正在教堂墓地里唱圣歌。

一切都很顺遂,除了蕾格娜和她的孩子、仆人一起不见了。过去两个月,埃德加走遍了城镇乡村,寻找蕾格娜的踪迹,结果他一无所获。他甚至造访了威格姆在奥神村附近修建的狩猎营地。没有人见过蕾格娜从那里经过。埃德加心烦意乱,束手无策,奥尔德雷德不由得心生怜悯。

与此同时,威格姆却将奥神谷的所有地租纳入囊中。

奥尔德雷德问德恩治安官,为什么国王对此不闻不问。“试着站在埃塞尔雷德国王的立场看看,”德恩说,“他认为蕾格娜的婚姻不合法。他本来就拒绝批准这场婚姻,但威尔武夫依然我行我素。王室因为威尔武夫的抗命行为而处罚了他,但他拒绝支付罚金。埃塞尔雷德的权威遭到了挑战,更糟糕的是,他的自尊心受了伤。打那之后,在国王眼中,蕾格娜与威尔武夫的结合就不可能是完全正常的婚姻。”

奥尔德雷德义愤填膺地说:“这么说,他是因为威尔武夫的违逆罪而惩罚蕾格娜?”

“不然还能怎样?”

“他可以攻击夏陵啊!”

“那是极端举措——组建军队,焚烧村庄,杀戮叛逆,抢走骏马肥牛和金银珠宝——这是国王的终极手段,只有万不得已时才会采用。一个外国寡妇,国王本就从未批准过她的婚姻,您觉得国王会为这样的女人而兴师动众吗?”

“蕾格娜的父亲知道她失踪了吗?”

“或许知道,但如果他从诺曼底率军来问罪,就意味着对英格兰的入侵。休伯特伯爵绝不会这么干,尤其是在他邻居的女儿即将嫁给英格兰国王的时候。埃塞尔雷德和诺曼底的埃玛定于十一月结婚。”

“可是,国王无论如何必须在国内维持统治,而要做到这一点,他的一项职责就是要保护贵族寡妇的权益。”

“这话您最好亲自告诉他。”

“好吧,我会的。”

奥尔德雷德已经给埃塞尔雷德国王写了信。

国王也做出了回应,命令威格姆交出他亡兄的妻子。

奥尔德雷德认为威格姆会对国王的命令置若罔闻,就像过去屡屡不听王命一样,但这次情况不一样,威格姆只好声称蕾格娜回瑟堡娘家去了。

如果此话当真,至少能解释为什么在英格兰怎么也找不到她,而且她回娘家的话,自然会带上孩子和诺曼仆人。

埃德加又去了趟库姆,没有发现一个人可以证实蕾格娜在那里登过船,但她可能是从别的港口起航的。

就在奥尔德雷德担心埃德加的时候,埃德加自己冒了出来。他已经从上次受的重伤中恢复过来,只是鼻子还有点歪,而且少了颗门牙。他朝教堂墓地走来,身边跟着两个奥尔德雷德认识的人。留着诺曼发型的男人是奥多,矮小的金发女人是他妻子阿德莱德。他们是从瑟堡来的信使,每三个月来给蕾格娜送一次圣马丁村的地租。紧随其后的是护送他们的三名武装士兵。自从铁面人伏法之后,他们就不需要带很多侍卫了。

奥尔德雷德跟他们打了招呼,然后埃德加说:“奥多是来这里请求您帮助的,奥尔德雷德院长。”

“我尽力而为。”奥尔德雷德说。

“我希望您能帮忙看守蕾格娜的钱。”奥多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说。

“当然可以。毕竟你们找不到她嘛。”奥尔德雷德说。

奥多沮丧地摊开双手:“夏陵的人说她去了奥神村,奥神村的人说她在库姆,而我们就是从库姆来的,知道她不在那里。”

奥尔德雷德点点头:“没有人能找到她。既然你希望我帮忙,我自然会看守好她的钱。但我们收到的最新消息是她回瑟堡娘家了。”

奥多闻言大惊:“但她不在那里啊!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英格兰了!”

“她当然不在那里。”奥尔德雷德说。

埃德加问:“那她究竟在哪儿呢?”

* * *

威格姆和一队武装士兵冲进蕾格娜的房子,将她、卡特和她们的孩子通通捆起来,堵上嘴。在夜幕的掩护下,他们被带出大院,匆匆扔到一辆四轮车上,罩上了毯子。

孩子们吓坏了。雪上加霜的是,蕾格娜无法出言安慰他们。

路上的车辙干了,车在这条凹凸不平的土路上走了好几个小时。从听到的交谈声判断,护送他们的大概有六个骑兵。只是他们很安静,极少说话,即便说,也是窃窃私语。

孩子们哭累了,便直接睡了过去。

车终于停下,毯子也撤去了,这时,天已经亮了。蕾格娜看见他们来到森林里的一块开阔地。阿格尼丝跟护送队待在一起,这时,蕾格娜才意识到她是叛徒。阿格尼丝把蕾格娜给出卖了,想必蕾格娜要同埃德加逃走的计划就是她告诉温斯坦的。长久以来,这个女裁缝因为蕾格娜处死了她丈夫奥法而暗怀怨恨。蕾格娜不由得咒骂自己当时不该有恻隐之心,重新雇用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。

蕾格娜看到孩子们的小床也同她们这些囚犯一起放在车上。可他们一路上被毯子盖着,村民看到这群人经过时会怎么想呢?他们当然不会想到这是一场绑架,因为他们看不见女人和孩子。蕾格娜猜想,在外人看来,既然有武装士兵护送,那毯子下藏着的八成就是大量银币或者其他值钱的东西,它们属于富裕的贵族或者神职人员,正在两地间转运。

这会儿,趁四下无人,阿格尼丝解开孩子们,让他们在空地边缘撒尿。他们当然不会逃跑,因为那就等于抛下自己的母亲。阿格尼丝给他们吃了浸过牛奶的面包,然后又把他们绑起来,堵上嘴。接着松开的是孩子们的母亲,一次一个,在士兵的严密监视下上了厕所,然后草草吃喝了点东西。这一切结束后,囚犯们又被罩起来,车继续摇摇晃晃地上了路。

后来他们又停了两次,每次间隔几个小时。

当晚,他们到达了威尔武夫在森林里的狩猎营地。

在婚后早期的幸福时光里,蕾格娜来过这个地方。她一向喜欢打猎,而这让她想起了同威尔夫在诺曼底打猎的情形,他们一起杀死了一头野猪,然后热情地拥吻。但在他们的婚姻出现危机之后,她就对追捕猎物丧失了热情。

蕾格娜记得,狩猎营地地处偏僻,与世隔绝。营地里有马厩、狗舍、储藏室,还有一座大房子。一个看门人和他妻子住在一幢较小的房子里,但除了他们,没有人有任何理由来这里,除非是狩猎队。

蕾格娜和其他人被带进大房子,松了绑。看门人给两扇窗户钉上木条,让她们打不开窗板,还在门外侧安了一根横木。看门人的妻子端来一锅粥给她们当晚餐,然后便走开了,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。

这是两个月前的事了。

阿格尼丝一直给她们送食物。她们获准每天放风一次,但蕾格娜从没有和孩子们同一时间被放出来。威格姆的两名私人侍卫——福尔克里克和埃尔夫加——总是守在门外。根据蕾格娜的观察,这里从没有外人来访。

威格姆和温斯坦不可能这样对待一位英格兰贵族女人。她有一个强大家庭作为后盾,父母亲戚财力雄厚,兵力强盛,知道她失踪之后,他们肯定会来找她,要求国王支持她的权利主张,不然就率军来夏陵讨公道。然而,她的家人与她相隔太远,鞭长莫及。

阿格尼丝来送食物时,总喜欢带来些坏消息:“你那朋友埃德加闹了好大一场动静哟。”她一来就说。

“我就知道他会。”蕾格娜答道。

卡特补充说:“他是我们的忠实朋友。”

阿格尼丝没有理会卡特的讥讽。“他被打得遍体鳞伤。”她充满恶意地说,似乎从中感到了极大的满足,“福尔克里克勒住他,威格姆用木棍揍他。”

蕾格娜喃喃道:“愿上帝救助他。”

“我不知道上帝会怎样,反正吉尔达将他带去了德恩治安官家。整整二十四小时他都站不起来呢。”

至少他还活着,蕾格娜想。威格姆没有打死埃德加。威格姆本就同国王有龃龉,或许他不愿再闹出人命官司。

阿格尼丝坏归坏,但蕾格娜却可以利用她,从她嘴里套出情报。“他们不能把我们关在这儿太久。”一天,蕾格娜说,“有人知道威尔武夫在这儿有狩猎营地,很快就会有人来这儿找我们。”

“不,没人会来的。”阿格尼丝得意扬扬地说,“威格姆对外宣称这个地方被烧毁了。他甚至在奥神村附近建了新的狩猎营地。他说那儿的猎物更多。”

这肯定是温斯坦的主意,蕾格娜绝望地想。威格姆太蠢,根本想不出这招。

饶是如此,他们被关在此处的秘密也不可能永远保守下去。森林并非空无一人,烧炭的、捕马的、伐木的、挖矿的,甚至是逃犯都会在林中出没。也许他们会被武装士兵吓走,但免不了会有人从灌木林中窥视。或早或迟,总会有人怀疑狩猎营地里关着囚犯。

然后便会谣言四起。大家会说这座房子里住着双头怪,或者女巫在这里集会,或者这里停放着一具棺材,尸体会在月圆之夜复活,试图破棺而出。不过,总会有人将这座牢房同失踪的贵族女人联系起来。

但这要等多久才会发生呢?林中居民生活闭塞,几乎不与普通农民或城里人接触。他们会一连几个礼拜不同陌生人说话。某个时候,他们不得不带着一群刚驯服的马或一车铁矿石去市场,但那八成要等到明年春天去了。

几个礼拜过去了,几个月过去了,蕾格娜陷入了消沉抑郁之中。孩子们无时无刻不在抱怨,卡特也动不动就发脾气,蕾格娜发现自己早上起床后,竟然找不到理由洗脸了。

然后,蕾格娜发现更可怕的事——比她已遭遇的一切可怕得多的事——正等着她呢。

蕾格娜通过墙上的刻痕来记录过去的日期。就在万圣节前不久,威格姆到了。

门外夜色已经降临,孩子们也睡了。蕾格娜和卡特坐在火炉旁的长凳上。房间里只点着一支灯芯草蜡烛——他们只获准每次点一支。福尔克里克给威格姆打开门,然后关上,自己留在门外。

蕾格娜仔细打量,发现威格姆并没有携带武器。

“你想干什么?”蕾格娜问,然后当即对自己声音中透出的恐惧感到羞愧。

威格姆竖起大拇指,示意卡特起身,然后径直坐到她的位置上。蕾格娜挪到长凳远端,尽可能远离对方。

威格姆说:“给你的时间也够多了,想明白自己的处境没?”

蕾格娜强打精神,总算恢复了几分过去的倔强与尊严:“不用给我任何时间我也知道自己遭到了非法囚禁。”

“你已经无权无势、一贫如洗了。”

“我一贫如洗是因为你偷走了我的钱。顺便提醒你,寡妇有权要回自己的嫁妆。我的嫁妆是二十镑银币。你还偷了威尔夫的财宝箱,所以又欠我二十镑银币。你什么时候可以给我这笔钱?”

威格姆说:“如果你嫁给我,所有的钱都是你的。”

“但我会失去灵魂。不行,谢谢。我只需要拿回我的钱。”

威格姆摇了摇头,好像很伤心:“你为什么这么顽固不化?难道你就不能对男人好点吗?”

“威格姆,你到底为什么上这里来?”

威格姆夸张地长叹一声:“我给你提出了如此难得的优厚条件。我会娶你……”

“感谢您的可怜,我可真幸运!”

“然后我们会一起请求国王委托我们联合统治夏陵。希望现在你已经想通,接受我求婚才是你唯一正确的选择。”

“不,我没有想通。”

“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结婚对象了。”威格姆用铁钳般的手抓住蕾格娜的上臂,“瞧,我的魅力无法阻挡,你就别假装对我不感兴趣啦。”

“假装?放开我。”

“我向你保证,只要你跟我做一次,你就会巴不得天天上我的床。”

蕾格娜挣脱手臂,站起来:“做梦!”

令蕾格娜惊讶的是,威格姆走到门口,轻轻地叩了叩门,然后转身面对她。“我从不放弃梦想。”他说。侍卫打开门,威格姆走了出去。

“感谢上帝。”门关上的时候,蕾格娜说。

“好险啊,您真走运。”卡特说。她返回长凳,坐在蕾格娜身边。

蕾格娜说:“他通常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的。”

“您还是担心他贼心不死。”

“我想,忧心如焚的是威格姆才对。你觉得他为什么会这么猴急地想娶我?”

“谁不会呢?”

蕾格娜摇摇头:“他并不是真心想娶我为妻。我太麻烦了。他更喜欢同一个绝不反抗他的女人睡觉。”

“那他向您求婚的目的是什么?”

“他们顾忌的是国王。他们掌控了夏陵,也暂时控制了我,但他们在篡位夺权的过程中得罪了埃塞尔雷德。或许有一天,国王会决定教训他们,让他们知道谁才是英格兰真正的主人。”

“但也许这一天永远也不会来。”卡特说,“国王喜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

“没错,但温斯坦和威格姆可猜不准埃塞尔雷德是会雷霆震怒,还是会息事宁人。不过,要是我嫁给了威格姆,那他们如愿以偿的机会就更大,所以他们才会死皮赖脸地反复尝试。”

门开了,威格姆去而复返。

这次,他带来了四名武装士兵,蕾格娜不认识。想必是他从外面带进来的。他们看上去像穷凶极恶的流氓。

卡特失声惊叫。

每两个士兵分别抓住一个女人,将她们摔到地板上,死死摁住。

孩子们哇哇大哭起来。

蕾格娜的手腕和脚踝被固定住,四肢摊开,威格姆抓住蕾格娜衣服的领口,猛然撕开,将她的胴体彻底暴露出来。

一个士兵说:“上帝啊,瞧那圆滚滚、颤悠悠的胸脯!”

“不是给你的。”威格姆说,然后掀起外衣下摆,“我干完之后,你们可以干女仆,但这娘儿们不行。她还要做我老婆呢。”

* * *

迎着海面吹来的寒风,温斯坦走进了马格丝在库姆的妓院。这里烟雾缭绕,但温暖舒适,他不由得心生感激。威格姆跟在他身后。马格丝一眼就认出了温斯坦,她扑上来搂住温斯坦。“我最心爱的主教来啦!”她欣喜若狂。

温斯坦亲了亲她:“马格丝,可爱的小东西,你还好吧?”

马格丝的视线越过温斯坦的肩膀,“您同样英俊的弟弟也来啦。”她说,然后抱了抱威格姆。

“只要有钱,在你眼中谁都是美男子。”威格姆酸溜溜地说。

马格丝装作没听见,“坐下吧,亲爱的朋友们,喝一杯蜂蜜酒。刚酿好的。希莉丝丽丝!”她打了个响指,一个中年妇女就端上来一只大肚酒瓶和几个杯子。显然这女人之前也是操皮肉生意的,只是现在年老色衰,只好打杂了,温斯坦想。

他们喝了一杯甜得发腻的饮料,希莉丝丽丝又斟满酒杯。

温斯坦看了看坐在房间四周长凳上的女人,有的穿了衣服,有的只披着松松垮垮的外套,一个苍白的女孩则浑身一丝不挂。“多美的景致啊。”他叹息道。

“我这儿有个雏儿,一直给你们留着呢。”马格丝说,“你们谁来给她破个处?”

威格姆问:“有多少人给她破过了?”

温斯坦不禁轻笑两声。

马格丝抗议道:“你们知道,我绝不会对你们撒谎。我甚至不准她上这儿来,而是把她锁在隔壁屋子里。”

温斯坦说:“让威格姆去享受处女吧。我更喜欢有经验的。”

“梅丽怎么样?她可喜欢您啦。”

温斯坦冲一个体态丰满、二十岁上下的黑发女人微微一笑,女人也朝他摆了摆手。“好啊,”他说,“梅丽就挺好。屁股真大。”

梅丽过来坐在温斯坦身边,他亲了亲她。

马格丝说:“希莉丝丽丝,去把隔壁的处女给威格姆大人带过来。”

不一会儿,温斯坦对梅丽说:“躺到稻草上去,亲爱的,咱们开始吧。”

梅丽将衣服从头上脱掉,然后躺下来。她身体粉嘟嘟、圆滚滚的,温斯坦很高兴自己选了她。温斯坦掀起外衣下摆,跪在梅丽双腿之间。

梅丽发出一声尖叫。

温斯坦吓得往后一缩,不知所措。“这女人怎么回事啊?”他说。

梅丽惊呼:“他那儿长了疮。”她嗖地跳起来,护住自己的私处。

“不,我才没有呢。”温斯坦说。

马格丝的语气骤变。刚才的态度是“您想怎么着都随您,亲爱的”,现在她却摆出了女主人说一不二的面孔。“给我瞧瞧,主教。”她公事公办似的说,“给我看看您那家伙。”

温斯坦转过身。

“哦,老天。”马格丝说,“果然长了疮。”

温斯坦低头查看自己的阴茎。靠近顶部的地方有一块一英寸长的椭圆形溃疡,中间有一个鲜红的斑点。“这没什么。”他说,“甚至不疼。”

马格丝欢快的心情一扫而空,声音冷冰冰的。“这可不是没什么。”她言之凿凿地说,“这是梅毒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温斯坦说,“梅毒会导致麻风病。”

马格丝的口气松动了,但也只是一点点。“也许您是对的。”她说,温斯坦觉得马格丝在迎合自己,“但不管这是什么,我都不能让我的姑娘们服侍您了。要是这屋子里性病传开的话,英格兰一半的神职人员眨眼间就会病倒的。”

“唉,真扫兴。”温斯坦感觉很沮丧。疾病意味着弱点,而他应该无懈可击才对。何况他已经勃起了,不做不行。“我该怎么办?”他问。

马格丝恢复了几分平日的媚态:“您会享受到这辈子最爽的手活儿,由我亲自为您服务,亲爱的主教。”

“唔,如果你最多只能提供这种服务的话……”

“姑娘们会同时给您表演节目。您想看什么?”

温斯坦思考片刻:“我想看梅丽的屁股被鞭子抽。”

“好咧。”马格丝答道。

梅丽说:“哦不。”

“少抱怨了。”马格丝对梅丽说,“你知道,挨鞭子可以多挣一笔的。”

梅丽一脸悔痛:“对不起,马格丝。我没想抱怨来着。”

“这才对嘛。”马格丝说,“现在转过去,弯下腰。”